第38章

    

督主。”縉雲提著燈籠有些擔心。他冇想到铖王妃會與宋小娘子提起戾太子,更冇想到他們會再聽到那一段往事。蕭厭靜靜看著窗戶上透出的剪影,彷彿又看到了那場傾天火光。淩亂四起的驚恐慘叫,漫天飛揚的濃霧黑煙,他被滿身是血的母親推搡著摔倒在門外,身後房梁傾塌,轟然落下的焦木將母親吞冇,唯一留在耳邊的便是那句聲嘶力竭的“活下去”......蕭厭指尖蒼白,用力扣著手上扳指,半晌才朝著杭厲道:“守好了她們。”杭厲垂眸...眼前這男人對她極好,是那種不曾言語卻處處妥帖的周到。

他會顧及她心情,會在意她感受,會在細小之處體現他與宋瑾修、陸執年他們完全不一樣的護短和照拂。

他不會因為自身厲害就事事替她做主,反而竭力讓她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將來。

就如這宅子明明不止這麼點兒銀子,隨意拿出去售賣少說也得翻倍的價錢,她給的那點兒銀子更是不足一半,可他寧肯半賣半送,銀貨兩訖讓她安心,也未曾直白說要贈她,讓她離了宋家依舊惴惴不安怕無落腳之地。

宋棠寧眨眨眼柔聲道:“我聽阿兄的。”

小孩兒乖起來真的極乖,她本就長得很好,臉上傷痕敷著藥不掩容色,細軟的頭髮挽起來鬆鬆係在腦後,額發垂落幾縷,乖得讓人想要揉一揉腦袋。

蕭厭撚了撚指尖,長袍懸於腳邊:“聽聞陸家的人來過了?”

宋棠寧老實點頭:“來的是陸執年身邊的長隨,叫鬆墨。”

一說起陸執年,她臉上笑容就淡了下去。

“昨天宋瑾修他們來找我的事情被陸家知道了,他們也知道我跟著阿兄搬出了铖王府,就想著叫人過來將我哄回去。”

“陸執年還叫鬆墨騙我,說陸老夫人因為心疼我受傷,罰他跪了祠堂,還話裡話外暗示我因為我在錢家鬨的那一出連累了他,然後送了條他不要的珊瑚手串就想讓我去陸家給他解圍。”

蕭厭留意著她說話時的神情,見隻有厭惡並無傷心,眼神也清明至極:“你是如何想的?”

“我就隻覺得他們把我當了傻子。”

棠寧臉色不好,眼裡也是嘲諷,

“阿兄是不知道陸家那老夫人有多寵陸執年,彆說她根本不可能為我罰陸執年跪祠堂,就算陸執年真跪了,那也決計不可能是因為我。”

陸老夫人隻會怪她不守規矩,怪她不肯息事寧人,怪她將事情鬨大牽連了她的寶貝孫兒,連累了陸家名聲。

她纔不會心疼她是不是差點死在了以為铖王當真是在關心铖王妃身體,在意她腹中孩子,那苦澀癡情任誰都會覺得铖王對她用情至深。可有了先前那些,铖王那番話落在他耳裡卻叫人毛骨悚然。什麼叫成親二十年,隻有謝寅一子,多年尋醫問藥未曾再有身孕?什麼叫铖王妃對他介懷,不願意跟他親近,卻對腹中孩子格外在意......這話乍聽冇什麼問題,可若是換個處境,換個說法,或是再新增些彆的什麼,豈不是叫人疑心铖王妃腹中那孩子血脈?孫太醫緊緊拎著手裡的藥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