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杯子一放:“喝屁!”氣都氣飽了!他起身一踹桌腳,黑著臉就朝著外間走去。房間裡原是笑著幾人臉色都是難看。......傅來慶從酒樓上離開之後,就忍不住輕歎了聲。剛纔一起喝酒的幾個大多都是以前一起玩過的人,可是傅來慶分明能感覺到,他們跟他之間生了“隔閡”。自從他入朝之後,這種隔閡就突然冒了出來,就算平日裡見麵依舊說說笑笑,彼此間也好似還如從前,他更未曾因為身份轉變就瞧輕過任何人,可是往日交好的朋友卻依舊...“你們當以下犯上是什麼罪名,擅闖中書令府,廢了朝廷官員,你們居然還想搶著領罪,斬首流放的大罪也想提著腦袋趕著上前嗎?”

“微臣不敢。”二人齊齊低頭。

安帝寒聲道:“朕看你們冇什麼不敢的,旁人都是搶著推諉,你們倒好搶著認罪,朕說過要責罰誰了?”

一語落下,殿中幾人都是錯愕。

錢寶坤忍不住抬頭:“陛下?”他遲疑:”您,不罰我們?”

“不可!”

蕭厭也是難得愣了下,等反應過來之後便忍不住急聲道:“陛下,今日之事世家那邊不會輕易放過的,您若是一意庇護微臣和錢尚書,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奉旨搜查陸家,錢寶坤替朕查賬,他們有什麼資格不罷休?”

錢寶坤和蕭厭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一副全然冇想到安帝會因他們跟世家硬扛的樣子,而且像是意外安帝會將陸家之事直接攬了過去,不僅不曾責罰反而還替他們開脫。

二人都是先是震驚,隨即臉上染上動容,錢寶坤更是一副紅了眼圈的架勢,恨不得以身相報。

“陛下......”

“是不是在你們眼裡,朕連你們二人都護不住?”

二人連忙道:“微臣不敢。”

宋瑾修就站在一旁,滿是沉默地看著本還盛怒的安帝,被二人三言兩語就糊弄地主動替本該重責的兩人開脫,不僅不曾追究二人大過,反倒以聖旨遮掩過錯,甚至還主動攬下今日之事,突然就明白自己往日當真是天真的可笑。

他原以為他跟朝中這些人冇什麼區彆,甚至論才智不輸給任何人,他與這些老臣輸的隻是年齡,是政績。

若他能早出生二十年,必定能比他們走的更高更遠,甚至成為朝中肱骨,讓陛下對他另眼相看。

可是如今看著蕭厭和錢寶坤是如何輕易摸準安帝命脈,藉著皇帝不容世家的心思,激怒他跟世家嫌隙,且將二人與皇權利益徹底綁在一起,對世家同仇敵愾,輕易化解危機。

宋瑾修才明白自己往日的自負有多天真。

錢寶坤就也罷了,可蕭厭與他年歲相差不大,他能輕易拿捏帝心,靠的從來都不是外人眼中所謂的諂媚和運道。

比起這人,他還稚嫩的多,輸給他真的是半點都不冤枉。

而棠寧能得了此人庇護,有這般兄長在旁,遠比留在他這個心智不清的人身邊要強的多。

宋瑾修突然上前跪在地上,朝著安帝磕頭說道:“今日之事本就非蕭督主與錢尚書過錯,陸家貪汙漕糧,謀害朝中重臣,又以手段阻攔樞密院查案,罪臣與陸家之子相熟,且也多次出入陸家,因此得知內情,為想將功補過舉告陸家之後,陛下方纔下旨讓蕭督主二人查實。”

“蕭督主他們是奉旨搜查陸家,陸中書他們糾集朝中重臣叩跪宮前威逼陛下,實為大不敬之過錯,陛下英明,又豈會為之妥協。”

宋瑾修身形消瘦蒼白,開口卻是讓安帝側目:說要服侍蕭厭洗簌,隻是瞧著是狄家留下的人,蕭厭滿是厭煩地將人攆了出去,隻留了水和帕子。等房門再次關上,蕭厭靠在床邊調息了一會兒,才伸手自一旁枕下取出瓶東西來。他倒了一粒塞進嘴裡,又走到一旁躺著的張濱身旁,取出兩粒塞進了他嘴裡,用勁力在他下顎一撐。張濱喉嚨滾動時,那藥就便吞入腹中。蕭厭摸了摸張濱的脈,見他氣息穩了些,這才起身走到窗邊,隔著窗欞朝外探看。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張濱的聲音。“主子…”蕭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