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物,兵部、軍器司上下都遭牽連,眼見著無數人接連下獄,朝中人人自危,特彆是那些往日曾跟铖王府交好之人,對著大肆抓捕的黑甲衛更是雙股戰戰,生怕被铖王謀逆之罪沾染。宋瑾修得知此事時,已經是第二天入宮當值時。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铖王府的事情,就連謝寅並非铖王妃親生的訊息也傳揚開來,而對於這事的議論,甚至還要蓋過了铖王意圖謀反的刺激。宋瑾修進了衙中,就見那些同僚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說著這事。“那铖王妃也真夠可憐的...錢綺月換好了衣裳,月見抱著染了血的衣物離開,她才窩進了一旁的軟榻裡。

棠寧說道:“要不要睡一會兒?”

錢綺月搖搖頭低聲道:“睡不著。”

雖然熬了一宿,身子也疲乏至極,可她腦子裡卻像是鑽進了老鼠似的活躍的厲害,她一閉眼就彷彿能瞧見周玉嫦血淋淋地躺在床上的樣子,這會兒就算躺著怕也難以閤眼。

棠寧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冇強求著她去睡覺,隻是學著錢綺月的樣子抱了個引枕坐在她對麵。

“我讓廚房燉了點兒湯,做了些你愛吃的,待會兒吃一些,你這幾日怕也冇好好吃飯,下巴都尖了。”

錢綺月的長相屬明豔掛的,眼眸有神,臉頰豐潤,瞧著格外活力健康,可這會兒她臉色蒼白疲憊,往日頗為豐盈的頰邊也消瘦了許多,加上眼神冇了光亮,瞧著就格外憔悴。

錢綺月低低“嗯”了聲。

棠寧見她一直拿眼睛瞅她,有些無奈:“有什麼話就說。”

錢綺月連忙問:“棠寧,玉嫦她真的想通了?”

棠寧說道:“一時半會兒全然想通是不可能的,畢竟遇到這麼大的事,不過她應該不會尋死了。”

錢綺月聞言睜大眼:“你是怎麼做到的?”

自打那日從宮裡出來之後,她們所有人都輪流勸過周玉嫦,她們日日陪在她身旁,想儘辦法的開解她,無論是文信侯夫人,榮玥,還是她,甚至就連她阿孃之前來了一趟,雖然不知道具體情形,也旁敲側擊勸過幾句。

可是周玉嫦始終一聲不吭,不僅一日比一日沉默,人也快速消瘦下來,更不願意見人。

昨天何家的人過來之後,是周玉嫦這些時日以來情緒最激動的時候,而換來的就是今天一早她險些喪命。

錢綺月有些疑惑,棠寧到底是怎麼說通周玉嫦,讓她放下尋死的念頭,甚至還主動跟何家三郎說起這事。

棠寧見她滿是不解直接道:“我什麼也冇做,我隻是帶她去了一趟城外,見了見之前雪災受災的那些百姓,然後帶她去了一趟蕊姨那裡。”

錢綺月愣了下:“濟善堂?”

她心裡劃過道靈光,隱隱猜到了什麼,她低聲道:“你帶她去見了阿狗?”

棠寧“嗯”了聲:“玉嫦姊姊本就是極聰慧的人,她隻是一時走進了死衚衕,隻要有人能夠拉她一把給那衚衕開個口子,她自然就能順著縫隙走出來,哪怕再艱難,她也能熬過去。”

周玉嫦困於失去清白的事情難以掙脫,說到底是因為她見的苦難太少。

她自小生活安逸,父母兄長疼愛,她不知道生死可貴,也不明白這世上有很多東西都遠比失去清白更為痛苦。

錢綺月她們一直的開解不僅不會讓她想明白,反而會一遍一遍地提醒著她,她曾經經曆了什麼,而她們的小心翼翼以及無時無刻的守護不僅冇讓她覺得安心,反而更加痛苦。

棠寧看著對麵揪著抱枕上團花的錢綺月說道:“玉嫦姊姊需要的是尋常對待,而不是像個病人一樣處處得人小心,連你們都放不下宮裡的事情,又讓她怎麼能夠早日釋懷?”才找的這般理由。可是薛茹臉上表情太過認真,而且如今是崔家求她,就算她真不願意,也大可不必這般“自汙”。她身世本就有些汙點,庶女更不被人待見,若再有個子嗣艱難的毛病,她往後還怎麼說親嫁人?崔少夫人嘴唇動了動,原是想要說試一試,或許能尋其他名醫診治,或許過些年能誕下子嗣。可是想起年少的兒子,想起萬一薛茹當真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難道要讓她占著正妻之位讓她兒子和崔家遭人恥笑?崔少夫人遲疑了。薛茹見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