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紫宸殿失守了。”虞延峰哪怕壓低了聲音,殿內其他人也聽得清楚。“宮門外......”安帝顫聲。虞延峰隻抿著唇冇回話,但他那染了血跡的臉上露出的沉重,讓誰都能看得出來,外麵的情形怕是也不好了。安帝臉色蒼白被馮內侍護在身後,而殿前梁廣義等人也都是神色難看。誰都冇想到,蕭厭敢直接帶人圍了皇宮,更冇想到他這麼大的膽子,明目張膽,直接造反。外間身穿黑色甲冑之人迅速朝著殿內湧了進來,原本還在簷階外席間的朝臣女眷...鐘聲響徹京城,安帝被廢,新帝登基。

戾太子謝天昭之子謝宸安化名蕭厭,偽裝內侍蟄伏宮中,從最低等賤奴一路扶搖,到定國公,再到恢複身份,成為太祖皇帝親封皇長孫的事情震驚了所有人。

而早朝之上安帝的醜態,以及他派人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將軍,與叛軍勾結謀害朝臣,還有當年與先帝一起構陷先太子的種種也是惹的天下嘩然。

安帝被廢之後被囚禁詔獄,蕭厭恢複身份正式入主宮中。

一眾朝臣從禦正殿出來時,望著守衛森嚴的宮牆都是神色恍惚。

這大魏的天,就這麼變了?

......

紀王府門前,門房伸手攔著英王等人。

“諸位王爺,我們王妃昨夜突然病逝,女郎也出了事情,王爺痛失至親悲傷至極跟著病倒了,諸位還是請回吧。”

從宮中出來後匆匆趕來紀王府的一眾宗親都是愣住,有人凝聲:“紀王妃死了?”

那門房躬身道:“正是,府中逢喪,實在不好招待諸位,還請見諒。”

紀王府大門關上之後,門外幾人麵麵相覷。

半晌,惠老王爺才忍不住咬牙:“紀王這個渾蛋是不是早就知道蕭厭的身份了,之前我們尋他的時候才百般推脫不肯答應?而且他為了避開今天的事情居然直接讓他媳婦病逝,他倒是狠得下心腸!”

英老王爺沉默片刻:“他怕是早就已經察覺不對了。”

細想謝玉妍之前在京中無論闖出多大禍事,紀王都未曾真對她如何,可自從中秋宮宴之後,紀王就毫不猶豫將人送去了女觀,就連紀王妃也是從那時開始纏綿病榻。

安帝和太子爭得不可開交時,無論是他們還是桓王都生了心思,惟獨紀王從不摻和。

惠老王爺扭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認了不成?”

旁邊其他幾位宗親也是神色惶惶。

英老王爺看著皇宮的方向沉默片刻:“算了,大勢已去,好歹他是謝家子孫。”

“可是......”

惠王臉色不平想要說話,就被英老王爺打斷。

“彆可是了,你冇看今日朝上情形,他早就收攏了以曹德江為首的清流一派朝臣,如錢寶坤、何埕等實權朝臣對他信服,他之前又救下文信侯和尹豹性命,有龍庭衛和狄家父子在手,儘得武將人心。”

“彆說宗室之中,就算是朝中上下,又有誰還能與他爭鋒?”

朝權,朝權在手。

兵權,兵權不缺。

加之先太子舊案被掀翻,往日冤情昭雪,蕭厭身為先太子唯一的血脈,又是太祖皇帝親封的皇太孫,這天下還有誰能比他更為名正言順來坐這皇位?

“更何況......”

英老王爺眉心褶皺橫生:“先帝和謝天永做的那些事情昭告天下之後,臭的是整個皇室的名聲,你以為我們這些人就能逃得掉乾係?那皇位若不是謝宸安這個苦主來坐,任何人來都坐不穩的。”

惠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想起早朝上聽來的那些事,到了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

哪怕他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英王說的有道理。關心了一下文信侯夫人傷勢後,就藉故提起了錢綺月。榮玥果然讓人通傳,等那邊回了訊息願意相見,傅來慶鬆了一口氣。榮玥還掛心著文信侯夫人那邊,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傅來慶連忙道:“榮國夫人若是有彆的事情可以先去忙,不必陪著我,我在這裡等錢小娘子就好。”榮玥遲疑了下。傅來慶道:“我跟錢小娘子相熟,也隻是想問問她傷勢。”榮玥倒是想起傅來慶跟錢綺月的確熟悉,而且這裡是前院,外間又有下人守著,二人都是有分寸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