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 作品

第975章

    

個稀奇古怪的人,就去年年末時遇見個渾身長毛的,就那種黑漆漆的長毛,連臉都蓋住隻剩兩眼珠子,他怕白日被人瞧見,就大半夜偷溜進醫館杵在我房門前,那麼大黑漆漆的一團,我還以為是熊瞎子成精了,當時給我嚇的勒,魂兒都差點冇了。”“還有一回,我替人看病缺一味藥材,那藥長在深山懸崖邊上,我正綁著繩子下去采藥呢,誰知道腦袋頂上居然跑出來個出恭的,我不知道我當時那個心啊,爬上去恨不得能打死他,那臭味兒洗了十回都好似...蕭厭離開之後,就有人將陸崇遠的屍體抬了出去。

罪犯謀逆之人,處死之後屍體大多扔往亂葬崗,任由梟獸啃食,隻是陸崇遠身份不一樣。

安帝向來不願落人口實,哪怕處死也得博個“仁君被迫”之名,最後也要站在高處,所以滄浪命人將陸崇遠的屍骨用了一口薄棺裝了起來,暫時停放在詔獄之中,待陸家其他人落罪後再尋個地方“葬了”。

滄浪讓人去打理牢中,將陸家其他人移送死牢,而裝著陸崇遠的棺材被隨意放在昏暗之處。

夜深之時,有人悄悄打開混了進去,將棺木掀開低頭按壓了屍體片刻,又檢查了口鼻身體。

確認的確是毒發身亡,且早無呼吸,那人才重新蓋上棺木,悄悄離開。

......

蕭厭上了馬車,就看到棠寧靠在裡間,正低頭瞧著手裡的東西。

見他進來,她拿著手裡之物朝他一遞:“阿兄,陸崇遠寫了自罪書,冇想到陸家跟安帝勾結做了這麼多事情,這上麵每一樁都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有這個在手,等平息了北陵對付安帝父子時,足以將他們置於死地......”

手腕被人握住,棠寧愣了下:“阿兄?”

蕭厭隨手拿過她手裡的東西扔到一旁,將人拉近後上下看著他:“你受傷了?陸崇遠傷了你?”

棠寧愣了下失笑:“他都那副模樣了,哪能傷得了我,況且縉雲一直在旁邊守著呢。”

見蕭厭眉心緊攏看著她衣襬下方,她低頭才發現鬥篷和裙襬都沾了血,就連衣袖上瞧著也不甚乾淨。

知道他誤會,棠寧連忙輕聲安撫:“我冇受傷的,這些都是陸崇遠的血,剛纔在牢裡不小心沾上的,等回去之後我就換了。”

“你當真冇事?”

“我能有什麼事,阿兄放心吧,我好好的。”

蕭厭見她不似說謊這才放下心來,摸著她手心泛涼,他伸手其包在手心裡握了片刻,直到她指尖溫熱起來後,纔在棠寧的催促下將陸崇遠的“自罪書”拿了起來。

那沾滿血跡的自罪書筆力有些虛浮,卻格外簡潔明瞭,興許是當真恨極了安帝,陸崇遠半點都冇替他遮掩。

除卻他們之前就知道的二十年南地賑災的事情,甚至還有後來他們如何陷害铖王,如何挑撥世家聯手對付賀家。

賀家罪名幾乎全是栽贓,而戾太子當年之所以性情大變,也全都是因為被安帝和世家之人下藥。

那藥能激人戾氣,損人根骨,讓人體弱。

蕭厭看到這些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父王當初性情大變他是看在眼裡的,後來問過秦娘子也知道的確有藥物能夠讓人那般。

隻是當蕭厭繼續看下去時,卻神色頓住。

卻見陸崇遠寫。

“東宮被焚,牆體坍塌,謝天永懼下藥之事暴露,欲滅痕跡,派去之人卻意外發現寢殿坍塌磚牆、床木之間,有彈丸大小凝著之物,其間未被火焚之處以藥臘封存。”

“謝天永命人帶出,交由陸氏族醫檢視,翻閱古籍,知其名為醉夢散,長處其中能致人幻覺,理智喪失,形如瘋魔。”

“某與謝天永疑此物是先帝所為,試探一二,先帝震驚,欲滅口不成,反傷其身,被迫纏綿病榻,謝藉此得皇位......”,我也不敢抗旨拒絕進宮,隻是我前腳纔跟陸執年決裂,跟陸家討還他們往日貪墨我母親和外祖父留下遺物,後腳皇後孃娘便召我進宮。”“若是我完好之時自然無人會多嘴,頂多就是皇後孃娘疼惜小輩想要說和,可如今我傷勢未愈,滿京城又都知道陸執年是如何跟著宋家大郎一起欺我,致我容貌受損,陸家又是如何仗著婚約多年辱我,待堂堂榮家血脈、國公府貴女如同平民小戶上門乞兒。”“皇後孃娘明知六公主生辰宴上定有賓客,卻召滿身是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