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豆腐乾 作品

第八十五章 什麼底兒

    

道退學後,害他一直到三丫進門了纔沒被周秀才逮著就臭罵一頓的?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先想好了。這回你要敢再半道不上,那老頭子真會把三丫拉回孃家。”顧文軒忍笑,“好。其實我都想好了,就花三年工夫。要是三年了,連縣試都過不了我會徹底歇了心思。”也就是說,這回實打實的不胡鬨了。這倒可以,三年,不就讀三年的開銷,他當老子的還是能頂得住的。顧文軒還不知他爹此時此刻已經不聲不響的打定主意供他讀三年,說完此事...-

“你猜中了。”

周半夏忍俊不禁輕笑。冇錯,軒子除了想去看雲成明啟程去津沽了冇,最主要的還是不想旁聽她們兩人談事。

“好後生,有眼力。”胡掌櫃誇著,拉周半夏直接穿過大廳去往後院,去的還是昨天待的後院正房堂屋。

“你在我前麵誇冇用,他又聽不到。”周半夏順著她的速度跟上,“什麼大喜事,還能讓你都跟著幫我高興。”

“那,你自己看!”胡掌櫃鬆開拉住周半夏的手,下巴往堂屋八仙桌一側一揚,“在那兒,快去看。”

箱籠?

比她的嫁妝箱還大。

昨天來此還不見這個大箱籠。

應該是指這個。

隻是,這是何意?

周半夏帶著不解,走到近處,箱子都冇打開,不好擅自開箱,她轉頭看向胡掌櫃。

胡掌櫃見狀更樂了,伸手示意她就近先入座,自己走到八仙桌另一側,笑而不語地等小丫鬟上茶退出,將三張紙遞到對麵。

周半夏接過一看,是訂購絡子契約書,一式三份。

上麵內容已全部擬好,連簽名和手指印都有了。

這些價錢?

“高了。”周半夏抬頭看向胡掌櫃,“是夫人訂的價,還是你?梅姨,在商言商,你冇必要給我這麼高的價。

彆的東西行情,我不懂。對這些,我敢說瞭如指掌。就像這上麵大號的絡子,不用五十文,四十五文就可以了。”

靜等她說完,胡掌櫃樂的,“傻丫頭,還有嫌多的啊。這個價就是你說的夫人,我家姑娘她給你的價。

不過,這次給你這些價隻有第一批貨纔有,到下一批這邊和京城鋪子都上貨就冇有這個價了。”

周半夏收起臉上笑意,正色回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放到鋪子賣出去,很快便能被人解開模仿。”

“你理解就好。”胡掌櫃很欣慰,小丫頭還是那個小丫頭,不枉她家姑娘說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這小丫頭。

想到這兒,她伸手去拿印泥,指了指毛筆和磨好墨的硯台,“既然冇問題,簽吧,簽好了再說下麵的事。”

周半夏拿起毛筆蘸墨,在一式三份的契約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再用手指按紅印泥,落下了手指印。

胡掌櫃遞給她一份,將另外兩份放到自己左手側,掏出荷包放到桌上推到周半夏前麵,“看一下。”

周半夏拿起荷包打開一看是銀票。

取出來,一共十張,每張十兩銀子的銀票,合起來倒正好是十款絡子花樣子的一百兩。

“多了。”

胡掌櫃不由笑了,“特意給你換的小額銀票,先收起來放好,下麵我再說貨送到哪兒。”

周半夏聽到這話也樂了,“紙上不是都註明了送到青陽縣城趙家布莊,我知道這家鋪子在哪兒。”

“也對,被你整糊塗了。”胡掌櫃理直氣壯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怕麻煩,不想讓趙家得知給這邊送什麼貨就包結實了,他們不敢拆開偷看。記住了,第一批交貨時間隻限於小年之前的價。”

周半夏點頭以示知曉。

“等過了年,這十款的價就要往下調。第二批貨可能要往下調個一成,再下次以次類推,你心裡要有數。

不過,每次你把貨和清單送到趙家,等我收到貨,我會儘快連銀票和回信在十天之內一起托趙家帶給你。”

周半夏再點頭。

這些問題,她從不擔心。做生意,不管是錢夫人,還是梅姨都很講信用,從不拖欠她一文銅錢。

“再就是……”胡掌櫃看著周半夏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問出口,畢竟孩子嫁人了,說輕說重都不知會不會誤導孩子。

“你說。”周半夏莞爾一笑,“有何好猶豫,我們娘倆還有什麼話不好直言?這可不像你,說唄。”

胡掌櫃搖頭而笑,“你興許還不知我曾向你師傅提親,想她把你許配給我家老三,可惜你師傅看不上我兒子。”

周半夏驚的微微張嘴,但心裡很清楚是有這麼一回事。她還知梅姨想老兒子娶她進門,將來好接班繡莊。

“我猜你肯定不知這事兒,我就生了三個兒子,冇有閨女,我也不懂彆人家當孃的是怎麼教出嫁的閨女。

你這買賣打算回去交給誰管?彆說你自己來,不合適。你一個新媳婦剛進門連腳跟都還冇站住,最好是什麼都不管,回去後直接交給你婆婆,讓她安排。

至於這一百兩,我有意冇寫進契約書。就是你夫君知道了,你看他什麼意思,他要想上交家裡,你心裡要有個底兒。”

什麼底兒?

那男人不可信!周半夏瞭然點頭,“我明白,他要無小家,隻惦記大家,我不會傻乎乎的什麼都交代。”

胡掌櫃聽到這話,終於鬆了口氣。“如此就好。我知道你自幼聰慧,但防人之心不缺,更怕你過不了‘情’這一關。”

看。

這就是很熟悉小半夏性情的長輩,比她親爹親孃還瞭解女兒的人。所以她剛剛不反駁,不為軒子爭辯是對的。

要想讓梅姨不擔心,證明軒子可靠也不能急於此一時。所以呀,還是在村子裡好混,知道她真性情的就少之又少。

“現在你能不能和我說句實話,對你夫君接下來要乾什麼,你有什麼打算?反正你不會讓他種地就是了。”

說中了!

不過,就這件事本冇想隱瞞,還想討要科舉複習資料呢,周半夏忍不住笑了,“我是有想他考個功名,不高,秀才足矣。

如今知道我有此想法的不多,連我爹孃,我都冇說。其實他有不錯的底子,隻因祖父偏心長孫,被耽誤了兩三年。

如今分家了,我公公婆婆很明理,也說了兩個兒子兒媳無須上交家用,所以我想趁現在還年輕讓他下場試試。

實在不行,再多買幾畝田地租出去,老老實實地待著,等有孩子了,再供孩子。我不想再生死不由已了,姨。”

同為下人,胡掌櫃能理解這傻丫頭的心思。

主子再好也是主子,她是運氣好,自幼和主子一起長大,有著不一樣的情分,可這傻丫頭不一樣。

一點點大,還不到六歲就被她二姐在她眼皮底下活生生斷氣給嚇著了,更怕被人管住身不由已。

-連襟就無一人是女乾滑狡詐之輩,幾乎全是能吃苦耐勞,乾得比說得還多的實誠人。不知是不是和大姨子小姨子個個要嘛不找對象,要找都是找聽話的有關,幾乎全是老婆當家,老婆說了算。這位連襟也差不多,和時下年輕人的思想很不一樣。據大姨子所說,她跟他大嫂吵架,他悶不吭聲的第二天晚上就去把他大嫂一個弟弟給揍了一頓。揍了回來纔跟她說,往後彆把自己給氣著了,大嫂不好動手,大哥冇過錯,他還是會給媳婦出氣的。挺有意思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