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 作品

第25章

    

工,不知道惹上了什麽人,兩隻手都骨折了,我聽說啊右手還廢了,估計以後是拿不起圖紙了。”“看他第一眼就覺得他那副色眯眯的嘴臉不像是什麽好人,報應。”安時初略過八卦區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初,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昨天你一人去工地,嚇死我了!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翁靜思抓著安時初的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沒事。”安時初坐好,程工的這些下場,已經算是好的了。“大家聽好,因為換了一個工程師,所以...“時初!”許墨擋著陳歡的路,他沒辦法去扶安時初。

“許墨,這裏是醫院,你不要亂來,我求你了。”安時初雙腿跪在地上,不顧地滿地的玻璃渣子,挪到許墨的跟前求著許墨:“他是無辜的,你有什麽氣,衝著我來。”

許墨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勁了,按照她對許墨的瞭解,許墨下一步很可能就要對陳歡出手了,安時初不能再讓陳歡受傷。

“你也知道是醫院?安時初,剛醒來就迫不及待的跟男人調情,你怎麽不覺得這裏是醫院而不是你之前呆過的酒吧夜場?你大搖大擺的犯賤還要拉上我許家的臉,抱歉我許墨可做不到你這樣。”許墨一腳踢開安時初:“拿走你的髒手,我的衣服,不是你這種乞丐可以碰的。”男人的話說得很絕,眼睛瞥到女人隔著病服已經滲出血的膝蓋。

“時初,你不要怕他,有什麽委屈就跟我說,我一定站在你這邊替你討回公道。”陳歡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哦?討回公道?你以為你是誰?給我滾!”許墨一直壓著的怒火再也藏不住了。

敢在他許墨的麵前說這種話,就憑這一點,許墨就可以完好幾次了。

“陳歡,你先回去吧,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等你有空了再來我們在聊天就好了。”安時初急忙讓陳歡離開,不然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陳歡不會看著安時初這樣受罪而不管,他硬是擠著許墨把安時初從地上撈了起來,扶著她躺上床:“我去找護士給你清理傷口。”

兩個人在說話,完全把許墨當成空氣一樣,置之不理。

“陳醫生,院長有事找您。”一個護士有些膽怯的站在病房門口叫陳歡,院長正好路過,眼下把陳歡支走纔是最關鍵的。

“拿鑷子和紗布給我。”陳歡不聽,偏要當著許墨的麵給安時初處理傷口。

“陳歡,這是我的家務事,請陳醫生放過我吧。”安時初沒辦法,她想保護陳歡,就得狠心。

“哦?雌雄雙黃還是苦命鴛鴦?”許墨冷不丁的在後麵嘲諷著。

“演什麽是我的事情,不勞煩許總費心。”安時初咬著牙看著許墨。

病房裏又走進來一個人:“許總。”院長走進來,原本空間很大的病房變得有些擁堵起來:“我來找陳醫生有些事情。”

“貴醫院的醫生最近脾氣有些大。”許墨的眼睛看著安時初,嘴裏吐出幾個字。

“我的失職。”院長拖著陳歡走了出去。

病房裏剩下安時初跟許墨兩個人。

沉默。

“許總滿意了?我要休息了,還請許總挪步。”安時初掀開被子要躺下去,伸直雙腳的時候才察覺到自己膝蓋滿是玻璃渣子,痛入骨髓,女人的淚花在眼眶裏麵打轉。

一直站著男人邁開步子走出去。

“呼~”看著許墨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安時初艱難的把壓在自己腿上的被子拿走,她的褲子已經被血染紅了,棉布貼在膝蓋上,她挪到床頭想叫護士,視線中又闖進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安時初看著跟前手中拿著剪刀的男人,瞳孔緊縮。

隻見許墨坐在病床前,粗魯的剪開了安時初的褲子,猙獰的膝蓋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中。

“不必在這裏假惺惺的,我叫護士就好。”安時初咬著下唇,不想給許墨碰自己。

男人坐到床上,用蠻力控製住安時初的雙手:“不想這輩子都坐在輪椅上,老實點。”許墨的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樣,在安時初的心中,咯噔一下,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不用!”把她弄受傷的人是許墨,現在來給她處理傷口的人也是許墨,安時初從始至終都像一個木偶人一樣被許墨左右擺布著。

“我臉上有花?”給安時初處理傷口的男人見她眼睛一直盯在自己的臉看,開了個玩笑,病房裏麵的欺氣氛終於得到了一點緩和。

“許墨,放過我吧。”女人深呼吸,悠悠的開口。

“休想。”安時初得到的回複還是這句話。安落落還沒有醒來,許家人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她呢。

才從昏迷中醒來的安時初經曆了剛剛的事情,才恢複一點兒的元氣又漸漸的弱下去了,肚子很應景的咕嚕咕嚕的發出叫聲。

氣氛有些尷尬。

許墨聽見安時初的肚子的叫聲,也才反應過來,好像從安時初做手術的時候到現在她醒過來,好像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吃,難怪不餓。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都不開口說話。

“我餓了。”最後還是安時初敗下陣來,自己的行動不方便,隻能先示弱。

“關我什麽事。”許墨冷淡的說完後走出去。

安時初哭笑不得,就在幾分鍾前,許墨在為自己跟陳歡說話聊天的事情跟陳歡爭鋒相對就要打起來的時候,自己還有一絲絲的錯覺,在許墨的心中是不是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的感情?哪怕就是萬分之一的位置,隻要能在許墨的心中出現過,安時初就已經很滿足了。

許墨走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護士就給安時初送來了吃的。

躺在病床上的安時初喜出望外。

“許夫人,這是陳醫生剛剛給您點的營養餐。”護士一邊熟練的給安時初把床上的小桌子擺好把飯菜放上去。

“陳醫生?好......謝謝了。”安時初看著桌上的飯菜,心中的期許一下子就落空了。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安時初想起安落落也在這個醫院,趁吃飽了有力氣,決定去看一下安落落。

安時初有些費力的爬下床,天氣涼,披了件外套,即使有過自殺的念頭跟舉動,安時初對自己的身體還算是愛惜。

生病難熬,一個人應付生病的身體更急難受。

電梯門開啟,安時初慢慢的挪出來,看見從安路落的病房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從背影安時初可以判斷那個人不是許墨,她追了上去:“誰!”

安時初追到樓梯口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隻看見他頭頂一抹金黃色的頭發。

安時初擔心安落落出事,推開病房門,並沒有發現異樣。

安落落的病房,比安時初住的病房要寬敞得多,應該是這家醫院最好的病房之一了吧。

兩室一廳,安落落在裏麵的那個房間,裏麵的擺設完全就不像醫院,佈置得很溫馨,全部都是粉嫩粉嫩的公主風裝扮,是安落落最喜歡的格局。

許墨真有心,可惜這份心意,不在自己的身上。

安時初坐在米白色的雕花的木椅上,看著病床上沉睡著的安落落。

她就真的像一個公主一樣,從小爸媽都是把最好的給她,在安家沒有破產家裏的所有東西也沒有用來抵安父欠下的巨額賭債的時候,安落落的房間,就是這種的裝飾格局。

“落落,你要快點醒來呀,姐姐才能親口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安時初看著安落落安祥的臉蛋,粉紅粉紅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的植物人。

“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真辛苦,等你醒來了,我們還能回到最初的模樣嗎?”女人的淚水落在安落落的手背上。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

安時初坐在安落落的床前,不知不覺趴在安時初的病床邊睡著了。

許墨走進來的時候,安時初完全沒有察覺。

自從安落落出事了之後,許墨就不允許安時初來看安落落,即使是站在病房前遠遠的看著,這還是安時初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坐在安落落的身邊看著安落落。

許墨站在安時初後麵,看著安時初背影,從懷孕以來,安時初因為妊娠反應很劇烈,每天都不停的反吐酸水,吃東西也吃不下,即使管家給找了最好的廚師每天變換著花樣做個安時初吃,安時初的體重每天都在下降。

第一次做產檢的時候,一米六八的身高,竟然纔有八十八斤。

太瘦了,要是母親不能吸收營養,腹中的孩子定不能存活。

出車禍後到現在,安時初前後進了兩次手術室,加上流產的緣故,更加受弱了,隔著寬大的病服,許墨都能看到她脊柱骨凸出來的樣子。

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她。

許墨習慣性的皺著眉頭,想要把安時初抱起來放到外麵的那張床上躺著。

雙手才剛剛碰到安時初的後背,安時初就打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安時初淺眠,平時即使是在家裏麵,刮風下雨吹著外麵的樹,都能把安時初吵醒。

“啊......”安時初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的頭頂正好撞上了許墨的下巴,許墨吃疼。

“許......許墨,你怎麽會在這裏?”安時初有些害怕。

她就是想趁著許墨不在的時候來看看安落落,現在被抓了個正著,有些窘迫,雙手不知道放在那裏纔好,垂直著扯著自己的褲子邊,別扭。

“我警告過你,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許墨原本還帶著一點柔情的眼睛在對上安時初的眼神的時候,頓時間就變得冷漠了起來,連著說話的聲音,都變回了低音。

“我......我就是想來......想來看看落落。”不知道為何,安時初在麵對許墨的時候,總是很緊張,全身的精神都緊繃起來,說話帶著結巴。

“說過的話,別讓我在說第二次,縱然你有九條命,也抵不過她一條。”居高臨下的男人陰冷的說。

“要是用我的命能換她醒過來,我倒還真的希望把命給她。”活成她這副模樣,安時初早就有死的想法了。

許墨板著臉,蠻力的扯著安時初的左手,把安時初扯往一邊,男人的力氣很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一看見安時初的時候,自己的情緒就會莫名的暴躁,好像安時初做什麽在他的眼裏都不順眼。

“啊~”安時初被許墨甩到一邊,腰撞到桌子角,左手割腕過的傷口刺疼,才剛剛有結痂的跡象的手腕又不停地往外冒著鮮血,沒幾秒鍾,就染紅了紗布。

“你要是再出現在落落的病房裏,我許墨說到做到,送你進牢房裏麵蹲幾天。”許墨看不見安時初強忍著疼的別扭的眼神。

三天前,醫生告訴許墨有人調換了安落落的藥水,能對安落落恨之入骨的人,除了安時初之外,沒有其他人了。許墨懷疑她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隻是想來看看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早點醒來。”安落落醒來了,她才能得到解脫。

“心裏怎麽想的,怕是隻有你自己清楚吧?”許墨的手摁在安時初的肩膀上,迷離的眼神藏著安時初看不懂的味道。

“我沒有!”安時初嗓子尖銳了起來。

“最好。”

病房裏回歸安靜。

安時初靠著桌子,不敢動彈,她一動,整個後背都被牽拉著,鑽心的疼。

倔強的女人,把自己都已經飆到眼眶的淚水硬是逼了回去。

“不要以為你現在住院,就可以為所欲為。”許墨放狠話,不想再跟安時初吵嘴了。

“我......”安時初想說我沒有。

話到了嘴邊又被安時初塞了回去,說好不如不說,說出口了許墨可能還會曲解自己的意思,那還不如保持沉默,沉默是金。

“安時初想離開,身體剛離開櫃子,腰上的神經反射,劇烈的疼痛起來,她不敢動,讓自己緩和一下。”

許墨沒注意到安時初的這些小動作。

“還不快滾。”男人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背對著安時初,坐在安落落的病床前。住民心的時候,陳歡已經站出來了。身為一個男人,陳歡很自覺。“你又是誰!沒見到錢之前,你們別想進去。”包工頭跟身後的工人們攔著路,都不讓他們進去。“陳氏集團的總裁。”陳歡遞出一張名片:“我相信我們公司,還是有這個實力給你們補缺工資的。”“你們之前的管理人是誰。”安時初皺著眉頭,她跟鄭薇一樣在思考,許墨不是那種拖欠工錢的人,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一個女人,現在好像是許氏的總裁了。許墨那個廢物,竟然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