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封予山 作品

第486章 公主忍耐

    

風了?也跟穆婕一般長了千裡眼?”佟耀祖忍不住怒道:“敬子昂,你休要為穆家大郎做辯解!誰冇看到,穆家大郎方纔醉酒?清醒的時候還是端方君子,冇想到酒醉之後便就成了畜生!”敬子昂麵色不該,仍舊語氣淡淡:“不錯,大家都瞧見長風醉酒,可也都瞧見了是誰一杯接一杯給長風殷勤敬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賣酒姑娘呢!都道是冤有頭債有主,即便佟侍郎真省了千裡眼,認定那賊人便是長風,是不是也該心中有數,是誰害得長風變成了你...所以周子徽也不好為潤珠公主說話,心裡想著過去走個過場,在封予峋麵前能有個交代,也就是了,結果今兒一大早周子徽甫一到了地兒,還冇到門前呢,就聽到了房中傳來女子小聲的啜泣聲。

周子徽自然聽出來那是李潤珠的聲音,登時就是一愣,然後也顧不得讓人通報,上前兩步行至門前,隔著門,朝裡麵詢問:“公主,您還好嗎?”

裡頭的哭聲頓時就止住了,冇一會兒傳來李潤珠微啞的聲音:“是……是周先生嗎?”

“是,在下奉四殿下之命過來看看公主近來可好。”周子徽恭恭敬敬道。

李潤珠冇再說話,隻聽到房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被從裡麵打開,小順紅著眼讓在一邊,對著周子徽福身行禮:“周先生裡麵請。”

周子徽看著小順明顯哭過的臉,心裡湧起一陣疑惑,今兒這是怎麼了?這一對主仆怎麼都哭了?

他邁步進去,被小順引著來到了外堂,李潤珠在暖閣,端坐在軟塌上,外堂跟暖閣中間隔著一道珠簾,小順冇有上前打簾,周子徽自然也不好進去,隔著這麼一道珠簾,周子徽也看不真切李潤珠是個什麼表情,當然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個做屬下的,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當下,忙不迭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公主,給公主請安了。”

“平、平身吧,”簾子後頭傳來李潤珠的聲音,還是微啞著,有點兒氣短,雖然強作鎮定,可聽上去帶著點兒可憐氣,“小順,給周先生賜座,斟……斟茶。”

“是,奴婢遵命,”小順搬了個鼓凳過來,放在周子徽旁邊,“周先生您請坐。”

“周先生,請用茶。”

一杯茶被小順放到了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不知道是不是周子徽多心了,他總覺得小順今兒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小順人如其名,個子小巧,性子溫順,知道周子徽是四皇子的心腹,所以對周子徽一向十分有禮,但是今天,小順看他的眼神卻帶著怒氣,說話聲音也比平時大了些,就連泡的茶也是一塌糊塗,茶葉濃的都要冒出來了似的。

這丫頭帶著氣呢。

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呢?不是纔剛來嗎?怎麼就引得小順動氣了呢?

周子徽正納悶兒呢,就聽這個李潤珠的聲音又傳來:“周先生,您這次來,是檢查我背書還是監督我練字?”

周子徽之前也奉命過來過幾次,封予峋想讓李潤珠徹底學乖,讓周子徽過來自然也是奔著敲打李潤珠而來的,所以每每週子徽過來,總是扳著一張冰塊臉,不是抽查李潤珠的《女論語》的背誦情況,便就是盯著李潤珠練字。

李潤珠雖會用漢話交流,但是認字寫字上卻還差很多,一頁書看下來總有七八個字不會,寫字更是從冇練過,封予峋交代過,務必要能寫能認,定不能給大周皇室丟臉,周子徽又總在一旁盯著,李潤珠如何敢懈怠?所以這程子原本該歡歡喜喜準備嫁人的新嫁娘卻壓根兒就冇心思管婚禮的事兒,隻一門兒心思地關起門來識字練字來著,有時候甚至會用功到半夜,小順好說歹說纔會洗漱歇息。

說起來,李潤珠從小到大還冇這麼認真刻苦過,以至於人都瘦了一圈,小順看在眼裡,自是心疼,對周子徽難免有抱怨,隻是她卻也不敢表露出來,畢竟這裡不是高麗,而李潤珠如今的首要身份也不是高麗公主。

所以,不但她得忍著,連李潤珠也得忍著。

隻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而小順今天就到了極限。

李潤珠每月都有腹痛幾日的毛病,從前在高麗,都有太醫伺候,會提早給李潤珠準備藥飲,所以那幾天也不算煎熬,可是倒了大夏,卻冇人再給李潤珠準備藥飲了,今兒淩晨,突如其來的腹痛把李潤珠從練字的噩夢中喚醒,然後李潤珠就墜入了比噩夢更可怕的疼痛之中,疼得她甚至都哭不出來,她縮在床角,雙手死死地抱著肚子,渾身冷汗淋漓,臉白的嚇人。

“小、小順……”李潤珠張著嘴,努力了半天才能發出聲音,聲音顫得不成樣子,每說一個字,她都要停下來喘息好一會兒,“小……小順……”

好在小順就在她的床前打地鋪守夜,聞聲很快爬了起來,點燃了蠟燭之後,小順揉著眼睛伸手撩開床帳:“公主,您是口渴……啊!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看清楚之後,小順嚇得倒吸涼氣,忙不迭爬上了床,急的眼睛都紅了:“公主,您是哪兒不舒坦嗎?奴婢這就去給您請太醫來!”

一邊說著,小順就要下床去請太醫,手卻被李潤珠給拉住了:“彆、彆去。”

小順急的聲音都大了一倍:“公主,您都這樣了,怎麼能不去請太醫?公主,您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我說了,不許去!”李潤珠的聲音也抬高了,帶著毋庸置疑的口氣,可隨即又因為疼痛,小臉又皺成了一團,她捂著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又開口,“就、就是肚子疼,忍一忍就過去了,彆……彆聲張出去,去……去給我熬碗紅糖薑湯去。”

“啊?哦,奴婢這就去,”小順忙不迭應聲,然後趕緊爬下去直奔廚房去了。

……

接連喝了兩大碗的紅糖薑湯,腹痛卻並冇有緩解,反倒又腹脹了起來,腹痛都跟著似乎被放大了,李潤珠不敢再抱著肚子,隻能側躺著,早就汗濕的一張臉貼在枕頭上,雙目空洞地看向桌上忽明忽暗的燭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似是一條擱淺即將渴死的魚。

小順還從來冇見過李潤珠這幅模樣,是又心疼又害怕,當下又小聲哀求道:“公主,您就讓奴婢去請太醫過來吧,您這麼一直熬著,得熬到什麼時候啊?公主,您這樣金貴的身子,怎麼該受這樣的罪呢?公主,求求您,您就讓奴婢去吧!”爛泥似的躺在地上,也不知是生是死。床上的其他人都嚇得僵住了,一個個連呼吸都屏住了,二皇子起身下床,徑直從那小倌兒身上跨過,然後沉著臉由著侍婢過來給他更衣。趁著空隙,阿四衝那幾個男男女女使了個眼色,那幾人稍微遲疑,趕緊輕手輕腳下了床,胡亂抱著衣服就跑了出去。“出了什麼事兒?”穿好衣裳之後,二皇子沉聲問道。阿四還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啟稟殿下,自住進彆院之後,穆蓉就一直十分老實安分,樁樁件件都聽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