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落 作品

第176章 治療前的準備

    

瞟到投影儀的開關,抬手準備關掉,卻轉念一想,現在遮羞是來不及了,說“不堪入目”總有理由吧?總不能平白受“批評”。於是,她虛著氣音小聲道,“策劃案你剛才沒看全,可能我前麵做的不好,後麵的你……要不要再看一下?而且你覺得不好,至少告訴我為什麽啊?”安思雨本以為陸時年不會答應,至少不會答應的這麽爽快,誰知對方一句話沒說就坐進沙發,還剛好是正對麵的最佳觀眾席。安思雨忐忑地將後麵的內容一點點放出來給陸時年看...瓢潑大雨之中行人極少,陸時年看著後視鏡裏那個孤寂又羸弱的身影一步步向前挪動,麵色低沉。

轎車裏空調很足,卻難以掩蓋掉他周身散發的寒意。

王燦禁不住抖了三抖,挪動身子想向前傾斜一些,這樣就能離寒冷的主體遠一點,結果不經意間看見陸時年指節發白地捏著手邊的檔案,心中暗暗歎息:那可是自己根據他老闆給的大綱連夜做出來的一份有關如何做策劃案的資料,現在似乎也送不出去了吧?

“報告安思雨在宏光的近況。”陸時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嚇得王燦整個人都縮緊了,正要開口的時候,看見了陸時年的藍芽耳機正在閃爍,忙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大概是給祁樂去的電話。

王燦細想也是,不可能讓他一個根本沒在國內待的人報告吧?

他有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

但是自始至終都是對方在說話,陸時年除了偶爾挑起眉梢,和“嗯”之外,沒有露出一點多餘的表情和情緒。

這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心疼?

等閃爍的藍光終於熄滅的時候,陸時年雲淡風輕道了一句,“回去。”

車子此刻正好停在一個十字路口,而司機所占的車道是直行,旁邊還有禁止掉頭的標識。

王燦看對方微微顫抖著的手指就知道是個不頂用的,還是得靠自己。

“先生,這裏不能轉頭,等下個路口吧。”

陸時年微不可見地轉動瞳孔,掃到了標識,微微頷首,“去另外一條街。”

“是。”王燦埋頭暗舒一口氣,同時將接下來的路線在導航儀上大致比劃了一下。

司機狐疑著看向他,眼神裏分明就是在問:這是要回剛才的地方?

王燦眼皮一合輕輕點頭,肯定了對方的疑惑。

司機連連點頭,等紅燈一轉成為綠燈,立刻按照路線駛上宏光所處大樓的背後那條街,能從建築物的縫隙之間見到安思雨的身影,她沒有去路邊的車站等車,而是一直在路上搖搖晃晃地走著。

這麻煩精不會是打算走回去吧?

王燦被這想法鬧得半邊腦袋疼,偷瞄了一眼陸時年,不等他發話就示意司機放慢速度。

司機像是也察覺到了老闆的意思,掛著一檔,緩緩跟在安思雨身後。

陸時年微微偏過頭,見到安思雨在雨中迎著風,艱難行走的身影,搭在膝蓋處的手一點點蜷縮起來,車子每挪動一些,手指便越靠近一些,很快就握成了拳頭。

觀察到這一點的王燦心知有這兩個莫名其妙較勁的人,今天想早回家根本不可能。現在就看是安思雨在惡劣的環境裏麵撐得時間長,還是他家老闆在明明關心又要裝作不關心的別扭裏撐得時間長。

顯然兩者的難度沒有什麽可比性,因為很快安思雨就支撐不住摔在地上,雨傘也被狂風吹走,王燦正要開啟車門的時候,眼前掠過一人的身影,直接穿過大樓的縫隙。

“先生!”他忙拿著傘跟了上去。

陸時年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安思雨已經被自己好好抱在懷裏坐在了轎車裏,二人身上的水融合匯聚在一起往下滴。

因為是全套的真皮內飾,能很清楚的聽見滴水聲。

每滴一次王燦都覺得心裏一顫,再這麽下去,什麽真皮都完了。雖然陸時年不差這個錢,可是這麽好的車子總覺得糟踐了。

“通知王媽和林醫生了。”陸時年的額上的水珠順勢落在長長的睫毛上,根本就是副活脫脫的美男出浴圖,連王燦這個男人見到了都忍不住有些心神搖曳。

妖孽啊。

要不是陸時年因為他遲遲沒有回答而從眸中射出冰箭一般的目光,恐怕王燦還得再感慨一會兒。

“您剛纔出去的時候已經通知了。”還好自己提前做了事,這樣應該多少能抵消一點他老闆因為晚回答激起的不悅。

陸時年收回目光,禁不住又落在了懷裏的小女人身上,她不停發顫的慘白的唇讓他心底劃過一絲心疼。

都說了不要忘記責任,結果是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他的話在她心裏就沒一點老闆該有的份量?

這些想法混合著那絲心疼最後翻滾出的是怒氣。

氣安思雨一次次地踩他的底線,也氣她的倔強和固執都沒有用在對的地方。

要不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正不停打擺子,頸後也在發熱,像極了發燒會有的症狀,他是真的很想把她弄醒,重新丟在街上,讓她好好感受到反差,像現在這樣迷迷糊糊就過去了,她不會知道痛。

但是,當林醫生說出必須得先把人弄醒洗澡的時候,陸時年自己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抱著安思雨就進了盥洗室。

明明也不是不能交給家裏的女仆。

他眉尺一縮,看著王媽早早在浴缸裏備好了熱水,也沒給安思雨脫衣服就將她半個身子放進去,隨手拿起蓮蓬頭毫不溫柔的沒有章法的衝著另一半。

安思雨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墜入了水裏,冷熱交替的刺激激得她四肢百骸都打著顫,激得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然而,蓮蓬頭的衝擊讓她依然看不見眼前到底是什麽,和雨水相似的觸感讓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她四處亂抓的手摸到了浴缸光滑的內壁,浸潤在身上的水流雖然溫熱,但是在極冷和極熱下就隻覺得麻。

她頭痛欲裂,最後的記憶明明還在路上走著,現在是在哪裏?

安思雨舉手擋住蓮蓬裏噴灑出的大部分水,聽見了熟悉的冷酷的聲音,“自己來。”跟著就是一聲“撲通”。

她半睜眼睛,見到陸時年的黑襯衫正緊緊貼在他身上,頭發上的水珠在熱水氤氳出的熱氣裏一滴一滴砸在浴室的瓷磚上。

心髒驀的漏跳一拍,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被這樣的陸時年給驚豔到了。

雖然現在的情況不該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她暈乎的時候沒有基礎判斷,一切都是靠著本能。

“陸時年,你真是禍害。”她撥開蓮蓬頭,又喃喃了一句:“你要是個女人肯定更禍害。”

要是沒有後麵這句話,逼身過來的陸時年恐怕做的就不是將她從浴缸裏拎出來這麽簡單了。

安思雨在頭暈腦脹的情況下本來就站不穩,加上滿浴室的地上都是水漬,她落在地上的一瞬間立刻就重心不穩朝後倒下去,載進陸時年的懷裏。

陸時年看著女人被水浸濕後的身體更顯得凹凸有致,她白皙的麵板隱隱約約透出來,他直覺得喉嚨一陣幹澀,手臂箍住她的腰一提,安思雨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生病,臉頰泛著潮紅,撩人異常。

他的吻狠狠地壓上來,安思雨感覺自己的大腦宕機了,完全沒辦法思考問題。她想掙脫,可渾身沒有力氣,此刻完全就是任人擺布的泥人,隨意就能搓圓拉長。

“陸……”好不容易他的吻從唇上移到別處,安思雨本想求饒,卻隻叫出個姓就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思雨,“你相信我真的太好了,我還怕……”“怎麽會呢。”安思雨安撫著她回到隔間,跟著找到王經理,給全組人放假之後,假借著還有掃尾工作為理由,沒有立刻回去。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是公司大部分部門設定的下午茶時間,也是休息區最熱鬧的時候,安思雨不認為以自己和林悅的關係,在熟悉的部門裏能問出什麽來,去休息區聽八卦說不定真能聽到什麽。她盡量讓自己脫離所有人的視線和團體,遠遠的倒了一杯咖啡,又特意選了個巨大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