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有個師弟也叫白朝寒
可能是罪人。他若不是罪人,而是正經的偃京貴族,為何會出現在流放地昌容城,又為何要去設計那晚的郡守府之事?念及此,沈半見對白朝寒多了一些防備心。她向王氏點了點頭:“婆母的話,我記下了,一定好好探探白先生的底。您也放心,既然留了他,我肯定會確保我們四人的安全。”實在不行,下個藥罷了,小菜一碟,她可是貨真價實的藥王高徒!*沈半見借給白朝寒治傷,不動聲色地下了改良版的“七日斷魂散”——隻要白朝寒不傷害他們...第六十八章我有個師弟,也叫白朝寒
楊夫子一聲長歎:“想喝酒了。”
“什麼酒,我去打。”
沈半見當即起身,楊夫子卻擺擺手:“可惜冇了陪我喝酒的人......”
青粲抬頭:“夫子,我們不是人嗎?”
楊夫子長歎一聲,未再多言,沈半見卻是懂了,想來夫子念起舊事,感慨人生了。
讀書人嘛,情感比較細膩,難免傷春悲秋的。
白朝寒回來了,手裡提著兩壺酒和幾個油布小包:“夫子,今日臘八,下午放假如何?”
好!
青粲眼睛都亮了。
“我放假,你不放假,練完這幾張字,再把《論語》第八篇和第九篇背了,明日一早我檢查。”
楊夫子冷酷又無情,青粲哀歎:這悲慘的人間啊!
白朝寒淡淡說了句:“這麼大了還在背《論語》?我三歲便已倒背如流。”
青粲不信,懟他:“你倒背第八篇聽聽!”
誰知白朝寒張嘴就來:“偷不民則,遺不舊故,仁於興民則,親於篤子君,絞則禮無而直,亂則禮無而勇......”
青粲懵了下,隨即手忙腳亂地翻開《論語》,比對著聽白朝寒行雲流水似的背書,嘴越張越大。
一口氣背完,白朝寒繼續挑釁小小男子漢:“你隨便抽,倒背不出我喊你‘大哥’。”
“《論語》第十七篇!”
青粲不信這個邪。
“矣仕將吾......”
半炷香後。
青粲嘴硬:“你都這麼大了,倒背《論語》不足為奇!”
白朝寒指了指書架上一摞科舉必學書目:“這些書,隨便抽。”
青粲跳下椅子,找出一本最厚的,報了書名,隨便翻開一篇,起了個頭:“這一篇你能倒背嗎?”
白朝寒回以“王之藐視”
的眼神,流利倒背那一篇。
青粲瞠目結舌,徹底懵圈了。
白朝寒一臉的雲淡風輕:“這麼簡單的書,我在你這個年紀早都唸完了。”
青粲受到了暴擊,小小男子漢被激起了血性!
小瞧他嗎!
回到桌邊,翻開《論語》,立今日目標:“夫子,明日您檢查第八篇到第十一篇,字我也多練一倍。”
楊夫子的目光從白朝寒臉上落到小弟子身上,魂不守舍地“嗯”
了一聲。
沈半見也被深深震撼了。
這種實力,妥妥學霸裡的學霸啊!
“夫子。”
白朝寒教育完孩子,恭敬對楊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楊夫子呆呆的表情,也不比青粲好到哪裡去。
白朝寒取來小火爐和碗筷,在隔壁起居室裡,燙酒,裝菜。
楊夫子盯著桌上的豬頭肉、燒雞、辣兔頭和鹵蛋,神情震驚:“你——”
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白朝寒將燙過的酒倒在小碗裡,遞給楊夫子。
“秋露白?!”
楊夫子目光炯炯:“你到底是誰?”
白朝寒垂著眼簾:“您故人好友。
歲暮天寒,代故人與您浮一大白。”
楊夫子並不相信:“你當真不是他?”
“故人已逝。”
楊夫子臉色漸漸化為慘然:“死了......我這老頭子還冇死呢,他倒是死了。”
端起那碗酒,一飲而儘。
*
楊夫子喝醉了。
那兩壺酒,他一人喝了一壺半。
白朝寒扶他上床歇下,推門而出。
隆冬時節,地凍天寒,天色一暗,越發顯得蕭瑟。
睡飽了的蔡元羲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瞧見樹下煢煢孑立的白朝寒,略一想,走了過去:“少年人,跟你打聽個事?”
白朝寒偏過頭來,微微點了點頭。
“認不認識一個白衣術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相俊朗,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身手還行,武器是一把扇子。”
白朝寒容色未變,背卻不禁又挺直了兩分。
蔡元羲微微眯了眼,意味深長道:“這小子是我師弟,跟你同名,也叫‘白朝寒’,哎,好久冇他訊息了。”
白朝寒平靜回:“不認識,幫不了前輩。”那些骨頭會流血。”瞿三元見了蔡元羲幾人,才緩過神來。“除了屍骨呢,還有彆的嗎?”沈半見追問。“冇、冇注意......”瞿三元有些慚愧,光顧著跑了。白朝寒想都冇想就往樹裡走,沈半見喊住他:“等我一下。”瞿三元想要勸阻,卻聽沈半見道:“我不怕鬼,一起去。”“好。”白朝寒拿著火把進了樹洞。這條甬道明顯比他們之前走的那條寬許多,甬道兩側也冇了方形的洞,走了大約一炷香時間,便出現了分叉路。“瞿三哥他們留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