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寒

    

病,被你治死的!要麼賠錢,要麼賠命!”小眼睛男人叫囂。沈半見走到門口,高高舉起那兩本厚厚的冊子:“諸位鄉親,‘仁善堂’開張二十三日,一共看診五百零三人,所有人的名字、病情和藥方我都有詳細記載。這幾人一口咬定我治死了人,至少得讓我、讓大夥兒知道,我究竟是怎麼用錯藥的吧?”小眼睛男人說不出來。有百姓替沈半見主持公道:“你們這是欺負沈大夫吧?棺材裡躺著的,壓根就不是沈大夫的病人吧!”小眼睛男人拿刀指著那...第三十四章風寒

見白朝寒整張臉漲得通紅,沈半見麵色一沉,用力扯掉了他的衣服,快速施針時,也點了他身上幾處穴道。

他身上翻滾的氣血和狂跳不止的經脈,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

沈半見找出一瓶藥,倒了幾顆放到他唇邊:“嚥下去。”

白朝寒照做。

他微涼的唇劃過她的掌心時,她心中莫名一顫。

“你——休息下,我去煎藥。”

沈半見站起身來,離開了屋子。

冰冷的夜風迎麵而來,吹散了古怪的念頭,沈半見又成了沉著冷靜的沈大夫。

*

兩個病人喝完藥,已是後半夜醜時。

“今夜官兵不會再來搜,但找不到人,明日就說不準,醫館人多嘈雜,你們不能留在這裡。

這樣子,明日我要去北山的倉庫清點藥材,你們同我一起去。

看守倉庫的老金是信得過之人,你們可先在那裡養傷。”

“好,多謝。”

沈半見笑了笑:“不必,就當還你幾次救命之恩。

明日一早出門,你們早點休息。”

“你睡哪裡?”

白朝寒的嘴比腦子反應快。

“藥材庫,湊活半晚。

你晚上看好他,有什麼情況來喊我。”

說罷,沈半見便大大咧咧地走了。

白朝寒看著她灑脫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的衝動。

*

天還冇亮,沈半見就早早醒了。

實在是庫房太冷,凍得她都鼻塞了,壓根冇怎麼睡。

不過,白朝寒也冇來找她,想來昨晚兩人相安無事。

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陰冷又潮濕,沈半見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

似乎感染了風寒。

她吞了兩顆藥,才與白朝寒和滄浪上了馬車——感謝財大氣粗的燕龍戰,自打藥丸源源不斷地賣出去,她就改善了交通,不必再用兩條腿走路了。

一個多時辰後,三人抵達了北山藥材倉庫。

看守倉庫的老金是個啞巴,沈半見用手語與他交談一番後,他很快便拿了一些吃食來。

沈半見冇什麼胃口,頭也有些暈:“你們吃吧。”

又指了指滄浪,對白朝寒說:“他的藥在馬車上,你拿一袋,三碗煎成一碗服用,一日兩次。”

“你冇事吧?”

白朝寒在車上就覺得她不太對勁。

“小風寒,睡一覺就好。”

沈半見一直覺得自己在岐黃穀調養了十年,身子早就壯如牛,當初千裡流放也愣是冇生什麼大病。

她哪知道這一年的顛沛流離,身子早就在抗議了。

這一覺一睡就睡過了晌午,老金都給白朝寒他們送午飯了,她還冇起來。

白朝寒思忖了一番,決定和老金去瞧一瞧。

門敲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沈半見迷迷糊糊的聲音:“什麼事?”

“用午膳了。”

“不吃了......”

白朝寒越聽越不對勁,眉一皺,一個用力推開了門,大步而入。

榻上的沈半見麵色潮紅,他在她額頭上一按,手上滾燙,心中不由一緊:“你病了。”

“吃點藥就好......”

白朝寒知道她有退燒的藥丸,趕緊去馬車上找了找,萬幸,找到了一瓶。

喂她服下藥後,見她冷得發抖,他又找了床被子,給她壓上。

沈半見很快沉沉睡過去了。

白朝寒還是不放心,索性端了盆水來,坐在她床邊,絞了濕布蓋在她額頭。覺得自己在迅速地往上飛,呼嘯的寒風吹得她整張臉木木的。她學鴕鳥,不客氣地把腦袋往夏侯凝夜的胸口一塞。風聲小了,他心口跳動的聲音卻在她耳邊放大:咚——咚咚——咚——沈半見忽然想起了南山時,他也曾帶自己縱身掠到峰頂,差別隻是那次他在她腰間繫了繩子,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有個古怪的念頭出現在腦中。等兩人終於落在平地,沈半見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夏侯凝夜。夏侯凝夜被盯得心跳加速:“怎麼了?”“我們去南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