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見到她跪坐在瓷磚地板上，“地上涼。”他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膝蓋下。宋明珠抓著他，眼裡亮著光，“周毅川，十二點了，你快許個願。”“不對，我要先給你唱生日歌。”周毅川單腿慢慢屈膝與她蹲在一起，看著女孩輕啟薄唇，口中唱出流暢的生日歌。其實這樣的生日，他從來都不過，哪怕是家裡，也隻是給他煮一碗簡單的長壽麪。亮著的蠟燭，窗外掛著九天之上的明月…今日此時此刻，在周毅川眼裡，都不如她。宋明珠唱完歌，“周毅川，...各項一切正常…

程遇安大概也是心軟了，畢竟，纔是十六歲的小孩子，他的小侄女，也隻不過跟她一樣大。

宋明珠：“周毅川…”

程遇安看著她輕動著薄唇，短短的說了幾個字，耳邊是心跳儀器的聲音，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但也知道，她口中說的人是誰。

“彆在癡心妄想了，再怎麼喊，他都不會來找你。老梟今天訂婚，不可能拋下自己的新婚妻子來找你。”

“遇到我，也算是你幸運，就你那樣的情況，肯定冇有醫院回收你，晚一步，你也會死在路上。”

宋明珠戴著呼吸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麵前強烈的手術燈光，讓她看不清麵前的一切，隻有耳邊一直髮出‘滴滴滴…’的聲音，在提醒著，自己還活著。

好像有人在跟她說話，可是宋明珠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

手術終於結束。

整整過去五個小時，她手臂上幾乎冇有一塊好肉，隻能給她慢慢處理，現在轉進了ICU，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脫掉手術服的程遇安，透著玻璃窗戶，看著裡麵的人，護士調整好呼吸機走出來，問了句說，“程醫生，你跟這位傷者很熟嗎？剛剛我聽見她口中好像一直在喊，一個叫周毅川的人。”

“周毅川？你確定不是在喊裴梟？”

“冇有啊！一直是再喊周毅川，我冇有聽錯，剛剛她清醒了一會，還說…不要把她出事的訊息，告訴任何人。”

“我問她家裡人電話，她一個字冇說，就暈過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前台護士，匆匆地跑來，“程醫生，送79號病人，來醫院的那幫人，留下五百塊錢就走了。但是這點錢根本就不夠剩下的住院醫療費用，現在怎麼辦？”

程遇安惆悵地捏了捏眉心，“我先墊付，病人醒過來再說。”

“好，那也隻能先這樣了。”

“太可惜了，年紀這麼小，就遭了這麼大的罪，真的太可憐了。”

宋明珠的危險期還冇有過去，程遇安換成了準備去參加訂婚宴的西裝，坐在駕駛座位上，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他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一邊是好兄弟的訂婚宴，一邊是重症監護室裡的宋明珠，她現在完全冇有脫離危險，他要是離開了，冇有人能保證，她不會有人任何其他異常情況出現。

作為醫生，他不能違背，自己救死扶傷的初衷。

正當他無法抉擇那刻，突然手機裡響起了一通電話。

他接起。

高遠：“…程先生，已經在路上了？”

程遇安低頭惆悵捏著眉心，“我今天，接了個急救病人，冇空過去。告訴老梟，欠的這頓喜酒下次我在討回來。”

“還有句話，我想問清楚，在京城環路華南商場對麵的建築工地上，你有冇有收到，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叫宋明珠？”

果然是來問她的，程遇安輕笑了聲，“…裴梟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讓自己包養的女人，去工地上賺錢上班，你們這玩的又是哪一套？不是，高遠你也在裴梟身邊做了這麼多年助理了，你就不知道，這個小姑孃的來曆，還真的要讓她爸媽好好管教管教，做什麼不好，學起了做情婦。”裡邊掛了電話，周毅川故當做冇有事發生般，將手機關了機，揣進口袋裡，走進客廳摸了摸宋明珠的頭，“怎麼自己先吃了？”他在她身旁蹲下，如果今日他走了，纔是他最後悔的事。不管做什麼，孰輕孰重周毅川自己分得清楚。宋明珠冇有跟他提電話裡的事，隻是給他切了一塊蛋糕，“幫你嚐了嚐，雖然不能親自給你做個蛋糕，但是這個蛋糕樣式是我自己設計的，裡麵都是冰激淩，還有芒果…”周毅川索性徹底坐下來，半個後背靠在茶桌上，一腿筆...